改革在表面上直接改变的是物象世界，从深层上则是要改变（完善）人们的观念世界。如果人们的观念世界没有在改革中得以改变（完善），物象世界的改变就是不彻底的。不改变错误的思想，就永远改变不了不尽如人意的物象。比如，关于经济体制改革，直接来看是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，深层上则要消除“官本位”的思想观念；关于文化体制改革，从表层上看，直接改变的是不好的文化产品、文化现象，从深层上看，则要改变（丰富和增强）的是人的精神世界。

然而，在我国改革进程中，人们往往把改革多停留在物象世界层面，多注重解决物象世界的问题，而不注重解决人们精神世界层面的问题，不触及人们的价值取向、思想观念、思维方式和社会心理。比如文化体制改革，人们往往注重文化的产业化而不注重文化的人化。实际上，在改革进程中，思想的力量是无穷的。如果人们的精神世界、思想观念得不到真正完善，物象世界最终是难以彻底改变的；只触动物象世界而不触及精神世界或观念世界的改革，往往是不彻底的，甚至仍然会用陈旧落后的思想观念和思维方式来搞改革，来解决由过去因陈旧落后的思维方式支配的改革所产生的问题。显然，这样的改革往往会事倍功半。因此，改革，既要解决物象层面的问题，也要解决思想观念、价值取向、思维方式、社会心理的转变问题，既要注重物的力量，也要注重思想的力量。